【收官发布】我国军民融合研究文献计量分析系列报告四：军民融合研究热点变迁、合作关系分析与现状综述

本文由李智毅 杨晓春 吴广印 熊伟执笔

军民融合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是对我党历代领导核心关于军民结合、寓军于民思想的继承和创新，是我党对经济建设与国防建设经济规律认识的最新理论成果。在这一历史进程中，国内学者在军民融合的理论准备和实践总结方面开展了持续不懈的研究工作。为了进一步促进军民融合研究水平的提升，更准确地认识和把握我国军民融合研究的特点、现状和趋势，仰山智库和万方软件联合开展军民融合研究文献计量分析，经过多轮研讨，最后形成《我国军民融合研究文献计量分析报告（2017）》，于2017年10月首次发布。

本报告将文献计量学方法与数据检索挖掘技术结合，运用EndNote、CiteSpace、Access和创新助手（万方软件公司专业分析工具）等工具，在文献统计数据的基础上，通过引入期刊因子和作者综合贡献度等方法进行综合评价，对发文量这一指标（仅靠此指标难以准确反映研究质量、水平、影响力）进行了修正，同时通过结合专家知识和定性分析，力图更加真实地反映这一领域的研究状况。此项研究的数据基本情况如下：

文献来源：万方软件期刊数据库（涵盖理、工、农、医、经济、教育、文艺、社科、哲学政法等学科）、会议数据库、引文索引数据库，文献总量达7.9亿。

数据获取：在文献题名、关键词和摘要等题录信息中以 “军民融合”“军民结合”“寓军于民”“军民两用”“军民一体化”“军转民”“民参军”等关键词组合检索。

研究范围：按以上条件共检索得到来自2448种期刊及学术会议的军民融合有关文献共计14432篇，时间跨度从1974年到2017年6月，共达43年。检索到最早的文献数据是1974年发表在《人民卫生》的新闻报道“军民结合搞预防  上峰卫生面貌变了样”，而最早涉及军民融合的学术文献为1980年《社会科学研究》刊登的学术论文《军民结合是军工企业发展的必由之路》。

《我国军民融合研究文献计量分析报告（2017）》将通过《仰山智库》公众微信号连续发布4期，分为军民融合重要期刊榜单、核心研究机构榜单、核心作者榜单、军民融合研究现状与热点变迁，从学术期刊、科研机构、作者及其团队、关键词等视角开展多维度、系统性的系列数据统计分析。以下为系列报告之四《军民融合研究热点变迁、合作关系分析与现状综述》。

一、“军民融合”研究热点变迁

面对军民融合研究蓬勃发展的形势，梳理军民融合研究热点及其演化进程,对把握研究工作发展趋势、进一步推动研究工作深入发展、探寻研究工作新的突破口具有重要意义。目前，共词分析思想和热点知识图谱已被广泛用于研究某一领域的热点问题，挖掘领域内不同研究方向之间的隐含关系，考察该领域的研究主题变化和发展趋势，并在很多研究领域中取得了丰硕的研究成果。本次研究中，在以往学者们的研究成果基础上，采用共词分析方法，以热点知识图谱这种集中、直观展现形式，体现了不同研究方向的热度、相互关系和发展趋势等。

（一）高频关键词分析

基于词语出现频次及共现关系描述特定领域的研究内容和热点分布是文献计量学中比较成熟的方法。无论是文献数据库赋予文章的主题词、文章标题中的名词词组，还是作者自己选择的关键词，都从不同侧面反映了文章的重要内容和一个时期的研究热点。本次研究选取每篇文献的前6个关键词构成了共有24045个关键词的集合，总频次为75604，平均每篇文献3.14个。关键词“军民融合”以压倒优势占据首位，几乎是总频次第2位关键词“军民结合”的1.7倍。频次不小于100的关键词共42个，占关键词总数的0.20%，出现频次占总频次的18.40%，见表1。

表1高频关键词

关键词	频次	关键词	频次	关键词	频次
军民融合	2674	融合式	177	民用技术	113
军民结合	1564	集团公司	170	科学发展观	111
军转民	1157	兵器工业	165	科研生产	111
国防科技工业	1038	中国	159	技术创新	110
军工企业	748	协调发展	158	和平利用军工技术	109
国防建设	512	预备役部队	153	民品生产	106
军民两用技术	457	军工技术	151	保军转民	105
寓军于民	387	深度发展	151	平战结合	105
融合发展	333	国防科技	143	俄罗斯	103
武器装备	329	中国特色	131	军工集团	102
军民两用	309	军民一体化	128	自主创新	98
国防动员	224	产业发展	127	发展路子	98
发展战略	220	国家安全	127	军工	95
经济建设	203	信息化	126	民品发展	93
国防工业	186	经济社会发展	124	军队建设	93
国家战略	184	航空工业	124	科技创新	92

（二）高频次共现词知识图谱分析

利用CiteSpace软件中的关键词分析功能生成“军民融合”领域的关键词共现图谱，如图1所示。在图谱中，共有169个关键词节点、459条连线。图中字的大小表示该词的频率，圆环的大小表示该关键词的介数。介数高的点往往位于不同聚类的连接点上，从科学发现的角度看，关键节点所在的文献一般是提出重要新理论或是具有重大理论创新的经典文献，也最有可能形成科学研究前沿热点的文献，图中军民融合、军民结合、军转民、国防科技工业、军工企业、军民两用技术、国防建设、武器装备等词介数较高，或者说这些词在检索的文献中处于重要或核心位置。图1中结点大小表示关键词频次。可以发现军民融合有关关键词高度聚集，形成概念群，所有结点以此为核心密切联系在一起，领域特征明显，形成了以军民融合为核心的研究领域。

图1 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从高频关键词统计数据和图谱中可以直观看出，军民融合、军民结合、军转民、国防科技工业、军工企业、国防建设、军民两用技术、寓军于民、融合发展、武器装备、军民两用、国防动员、发展战略、经济建设、国防工业等频率较高单词，共现频次也高，代表了该领域的研究热点，也是该领域的关键研究对象。其中国防科技工业、军工企业、武器装备在图1中的凸显与党中央提出的关于国防科技工业是军民融合发展的重点领域的论断完全吻合。深度发展、融合发展、发展战略、国家战略等词的高频共现，勾勒出军民融合研究中的“发展”“融合”与“战略”等主题。同时从出现的行业名称可以看出，航天、核、兵器、船舶等行业在军民融合研究中比较活跃。

（三）关键词演化

图2 关键词演化

图2展示了年度关键词数量、总频次数量随年度变化情况。2008年之前的文献数量与关键词数量较少，缺乏统计基础，因此我们对2009年以后的关键词按每两年间隔统计，见表2。

表2 年度高频关键词

到2008年	2009-2010年	2011-2012年
关键词	频次	关键词	频次	关键词	频次
军转民	976	军民融合	291	军民融合	736
军民结合	884	军民结合	133	军民结合	220
国防科技工业	422	国防建设	65	国防科技工业	171
军工企业	410	国防科技工业	57	融合发展	86
寓军于民	164	融合发展	56	武器装备	84
军民两用技术	162	经济建设	47	军转民	80
兵器工业	114	军转民	42	国防建设	72
国防建设	112	寓军于民	40	军工企业	68
国防工业	108	国防动员	40	寓军于民	64
航空工业	104	协调发展	38	军民两用技术	60
		军工企业	38	国防动员	60

2013-2014年	2015-2016年
关键词	频次	关键词	频次
军民融合	524	军民融合	756
军民结合	116	国防科技工业	280
国防科技工业	97	军民结合	207
军民两用技术	79	国防建设	184
融合发展	75	军工企业	160
军民两用	70	国家战略	150
国防建设	66	军民两用	131
武器装备	65	发展战略	125
军工企业	62	军民两用技术	122
融合式	53	融合发展	88
		深度发展	88

2008年（含）之前，按频次排列的关键词依次是军转民、军民结合、国防科技 42 34544 42 14764 0 0 2788 0 0:00:12 0:00:05 0:00:07 2892工业、军工企业、寓军于民、军民两用技术等，说明有关研究尚集中在国防工业领域，视角则主要是军民结合。学术界对“军民融合”并不敏感，该词未进入频率最高的关键词前十位。

2009-2010年，“军民融合”成为频率最高的关键词。按频次排列的其他关键词依次为军民结合、国防建设、国防科技工业、融合发展、经济建设、军转民等。“融合”概念一经引入并成为首选关键词，并保持至今。此外研究工作还增加了经济建设、国防动员、协调发展等热门主题。

2011-2014年，领域研究的语义内容进一步丰富，武器装备、军民两用技术、军民两用等高频词开始出现、频次不断上升，但研究重点仍然围绕军民融合、军民结合、国防科技工业等关键词内容进行。

2015-2016年，高频关键词的频次大幅提升表明研究热度迅速升温，军民融合、国防科技工业、国防建设等关键词维持较大幅度增长，国家战略、深度发展高频词的出现与军民融合深度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的形势高度契合。

在2009年以来各统计年份的文献中，“军民融合”关键词持续占据主导地位（绝对数量优势，但相对比例并不是逐年增加）。从图中频次曲线波动上升的态势中可以看出，军民融合研究在“十七大”报告提出“走出一条中国特色的军民融合式发展路子”后逐渐升温，到“十八大”报告提出“加强军民融合式发展战略规划、体制机制建设、法规建设”后带动学术界掀起一轮研究热潮，随着十八届三中全会中央提出军民融合深度发展，各方面重视程度大幅提高，近2年有关研究文献连创新高。从关键词数量的不断上升中可以看到，军民融合研究领域的内容也在不断丰富、拓展。图表反映的不同阶段研究热点、热度的变化过程从一个侧面折射出了我国军民融合发展的历史进程。

二、合作关系分析

（一）高发文量第一作者合作关系知识图谱

从统计数据中选取第一作者发文量前30的作者发文数据，利用CiteSpace软件中的作者网络分析功能,确定该领域内的作者合作关系，其中节点类型选择为Author,Slice（切片）选择5，软件分析后，共选择出74个节点和85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315。从图3中可识别的研究团队不多，大多独立开展研究，团队之间相互交流的较少，因此形成的作者合作网络比较稀疏，网络中出现发文次数特别高的节点有杜人淮、姜鲁鸣、于川信、范肇臻、舒本耀等。其中比较明显的合作团队有张嘉国、许嵩等组成的团队；张楠楠、仝爱莲等组成的团队；曾立、董晓辉、黄朝峰等组成的团队；姜鲁鸣、王文华等组成的团队；于川信、刘志伟等组成的团队；舒本耀、吕继超等组成的团队；游光荣、赵林榜等组成的团队；梁清文、孟庆贵等组成的团队；侯光明、葛永智等组成的团队……。

图3高发文量第一作者合作关系知识图谱

在上图统计中去除独立作者数据，经软件分析后，共选择出69个节点和89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379，产生图4。网络中出现发文次数特别高的节点有杜人淮、许嵩、张楠楠、舒本耀等。其中比较明显的合作团队有安孟长、张楠楠、仝爱莲等组成的团队；许嵩、张嘉国、胡冬梅等组成的团队；于川信、刘志伟等组成的团队；姜鲁鸣、王文华等组成的团队；舒本耀、吕继超等组成的团队；曾立、董晓辉、黄朝峰等组成的团队；梁清文、孟庆贵等组成的团队；侯光明、葛永智等组成的团队；游光荣、赵林榜等组成的团队；杜人淮、马宇飞团队等。

图4 高发文量第一作者合作关系知识图谱（去除独立作者后）

（二）高被引作者合作关系知识图谱

从统计数据中选取高被引排名前30的作者发文数据，利用CiteSpace软件中的作者网络分析功能,确定该领域内的作者合作关系，其中节点类型选择为Author, Slice（切片）选择3，软件分析后，共选择出62个节点和71条连线，网络密度为0.0375。从图5中可以看出研究团队识别度稍高，但大多都是各自为政，团队之间相互交流的依然不多，因此形成的作者合作网络比较稀疏，网络中出现发文次数特别高的节点有杜人淮、曾立、舒本耀等。其中比较明显的合作团队有曾立、黄朝峰等组成的团队；舒本耀、吕继超组成的团队；游光荣、赵林榜等组成的团队；杜人淮、马宇飞等组成的团队；陈晓和、安家康等组成的团队；赵澄谋、刘洁等组成的团队；姬鹏宏、汤文仙等组成的团队；梁清文、孟庆贵等组成的团队；侯光明、葛永志等组成的团队；甘志霞、吕海军等组成的团队。

图5高被引作者合作关系知识图谱

三、军民融合国内研究综述

基于国内军民融合领域研究的期刊和会议文献题录数据，我们采用文献计量等方法，对该领域研究的期刊分布、高产机构、核心学者、研究内容、发展历程等进行了分析，结论主要包括：

（一）关于军民融合研究的发展阶段

一般认为，国外军民融合研究始于1993年，我国军民融合的研究最早的学术文献是1980年发表的，1993年后文献稳步增长，从2007年后开始较快增长。从公开发表的文献数量变化上看，根据美国科学史学家普赖斯 (Price)关于研究论文数量反映学科的发展程度的理论，在其定义的初始阶段、大发展阶段、成熟阶段、完备阶段中，目前我国军民融合研究领域初步判断总体上处于第二阶段的初始上升周期，受关注程度增加，但距离成熟期还有一定距离。

（二）关于军民融合学术期刊

从期刊分布情况看，军民融合领域相关的核心区期刊比较少，以军民融合研究为主的期刊还不多，大多数有关文献分散到其他跨领域期刊中，符合期刊“二八分布”原则，核心区期刊占了20%的发文量。其余区域80%的发文多集中在《中国民兵》《航天工业管理》《科技进步与对策》等期刊中。军民融合研究的学术阵地需要进一步凝聚和加强。

（三）关于军民融合研究的主体力量

国内军民融合领域的研究机构大致形成了两个群体：一个群体是以军事经济学院、国防科大、国防大学、装备学院、南京政治学院、军事科学院等为代表的军队院校及研究机构，这些机构涉及国防科研生产、国防动员、人才、基础设施等多个领域，对军民融合的研究层次和定位高；另一个群体是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中国航空工业集团公司和中国兵器工业集团公司等大型国有军工企业研究机构，这几家单位发文数量最多，研究方向相对集中在国防科研生产领域。

（四）关于军民融合研究的核心研究者群体

通过对文献作者多角度的分析，主要来自军队和军工单位的军民融合领域核心专家学者群体已经形成。主要体现在与作者有关的榜单人员重叠的现象较多，核心作者相对集中，上榜作者最低发文量是全体作者平均发文量的10倍以上。杜人淮、舒本耀、游光荣、梁清文、王宏伟等出现在与作者有关的全部榜单上。在研究合作方面，总体而言核心作者之间合作不太紧密，独立作者居多，通过图谱可识别的研究团队不超过10个，主要形成于2010年以后，单支团队的力量还不成熟。结合当前军民融合发展形势的需要，今后军民融合研究迫切需要学者乃至团队之间更多的交流与合作，研究团队需要进一步壮大，更加重视培养新生力量。

（五）关于军民融合研究的展望

国防科技工业和武器装备的军民融合是军民融合研究最多也是比较深入的领域。随着军民融合深度发展上升为国家战略和军民融合发展重大措施的落地，关于军民融合深度发展的一系列重大理论与实践问题将成为未来研究聚焦的重点，如军民融合发展战略规划、创新体系建设、相关体制机制与政策改革、军民融合发展评估、军民技术双向转化和解决“最后一公里”的配套服务保障问题等，区域军民融合发展模式、重点领域和新兴领域（太空、电磁空间、网络空间、生物、新能源等）的军民融合发展也会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

军民融合深度发展作为国家战略全面实施带来的强劲需求，将吸引、带动国内更多的研究力量。除了传统的军队军工系统外，更多的民口高校、中科院、工程院、社科院系统、国家部委与省市地方有关研究单位、企业与社会研究机构都会有更多的专家学者根据自身特长展开相关研究，将使军民融合研究覆盖面更全，研究队伍力量构成更丰富，整体实力会有较大提升。

军民融合有关研究的交流合作机制和水平将有较大发展。军民融合发展跨领域、跨部门、跨行业、跨地区的特征决定了未来该领域研究要走协同创新发展之路。随着军民融合发展配套服务保障政策制度的完善，未来促进研究协作的各种形式的组织机构、交流合作线上线下平台将有较大发展，研究团队之间的合作将更加紧密，形成既百花齐放又戮力攻关的良性发展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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